影视怪蜀黍专访:《幸福的拉扎罗》男配卢卡·奇科瓦尼

△影视怪蜀黍专访:《幸福的拉扎罗》卢卡·奇科瓦尼

好人总是吃亏。

这种现象无论是在过去还是当下社会都在发生。

真善美在现实的生存法则中渐渐难以立足。

好人的存在就如火柴,这世界需要它们照亮黑暗,但在燃尽之时又被抛在脑后。

意大利导演阿莉切·罗尔瓦赫尔在新片中刻画了一位“人间天使”,用魔幻现实主义的手法看尽沧海桑田与人情世故。

《幸福的拉扎罗》

影片在今年的戛纳电影节上夺得了最佳编剧。

MTC82分,本片在欧盟影展北京站一开售,1300张票在40秒内抢空,可见它的人气与水准有多高。

拉扎罗是因诺拉塔村年轻又善良的小伙子,地名Inviolata意为“不可侵犯”。

当乡野陋室、田园牧歌的诗意和16mm胶片带来的返璞归真的复古画质映入眼帘,观众会误以为背景是19世纪。

村民们总是欠着侯爵夫人的债,终日像奴隶一样干着活。

整个村庄还施行着佃农制,侯爵夫人压榨村民,村民内部也展现出一套阶级体系。

身处最底层的正是拉扎罗。只要别人开口,他有求必应。

大家欢聚一堂时,他受托独自守夜。发觉被骗了也毫不恼火,对着月亮自言自语。

收割烟草叶时,一片绿色中此起彼伏地回荡着人们对拉扎罗的呼喊,他便一次次不知疲倦地接过割好的作物。

久而久之,他的付出被人当作是理所当然。

男女老少,皆可欺负到他的头上,任意使唤。

甚至在他淋雨后高烧昏迷时,没人愿腾出空位供他休息,最后他只能睡在了年迈的奶奶身旁。

直到汽车和翻盖手机的出现,你才会恍然意识到这竟然是在21世纪。

侯爵夫人的儿子坦克雷迪被迫跟随母亲来到乡下,这个金发少年和拉扎罗年龄相仿。

村里人都偷瞄着这位少爷,只有内心纯粹的拉扎罗敢目不转睛地直视他。

坦克雷迪给人一种朋克不羁的感觉,他对母亲欺骗奴役村民的做法深恶痛绝。

于是主动与拉扎罗称兄道弟的他,策划了一起假的绑架想要给母亲一个教训。

可是不论怎样大谈骑士,宣扬正义,他终归是懦弱骄纵的。

勒索信用的是拉扎罗的血,把土沟当月亮,把弹弓当武器。

堂吉诃德般的空想也和他家道中落金钱散尽一样,疾如南柯一梦。

正因坦克雷迪失去了耐心的一通电话,招来了警察。

被直升机分了心的拉扎罗坠落悬崖,村民得到了解放,但同时也意味着他葬送了自己家族的利益。

所以导演将他比作摧毁事物原貌的破坏神。

随着一个关于村民、圣人与狼的神话的娓娓道来,拉扎罗安然无恙的苏醒起身。

此时他的神性更加得以彰显,现代耶稣的形象越发清晰。

淋雨相当于基督受洗,如今拉扎罗死而复生,接下来的使命便是拯救世人。

胸口纹有十字架的坦克雷迪曾与他结伴而行,后来却害死了他,证明他是一介信徒但也对应了背叛者犹大的身份。

拉扎罗迫切的想要找到坦克雷迪,说明他没能赴约的情况。

虽然拉扎罗容颜未改,但世间已过去十多年,村民早已被迁至城市留下了的尽是荒凉。

与其说他们自由了,不如说他们从一个深坑跳进了另一个。

从前他们是劳苦佃农,现在是底层游民。

警察带领他们迈过浅浅的河水,从传统原始进入了现代文明。

照得草叶鲜亮泥土泛金的暖阳被冰雪堆积寒风凛冽的冬季所取缔。

明明重获了自由,生存似乎变得更难。

没文凭没学历的他们在纷扰的城市社会安身立命,靠的是偷拐抢骗。

夫唱妇随利用有钱人的一丝善意,把古董掉包成空桶卖掉,昧着良心就为了挣个30欧养家糊口。

同村的安托一眼认出了拉扎罗,她命令丈夫和儿子一同跪在他的脚边,流露出拜见神明的虔诚。

尽管穷得有上顿没下顿,一家老小都挤在一起伴着焦虑度日,她还是收留了拉扎罗。

安托一家人在潜移默化中,被拉扎罗所救赎。

物质上的馈赠是,拉扎罗帮他们认清了住所附近的免费食材。

精神上的洗礼是,拉扎罗给他们边缘化的生活送来了希望与光亮。

教堂的音乐都神奇地离开了琴键,追随拉扎罗他们的脚步而去。

安托一家推着熄火的货车,没有牢骚,只有未知的假设与闲谈的欢笑。

至于拉扎罗心心念念的坦克雷迪,他沧桑的面孔和自己的年龄不成正比,昔日的年轻贵族变成了竭力保持体面的糟老头。

他一如既往地是个幼稚鬼,破了产也装出煞有介事的样子去谈大生意,被人赶出来之后放声大笑。

原先站在山坡上的两个“骑士”惊喜地久别重逢,可惜坦克雷迪对拉扎罗的热情转瞬即逝。

说好了请拉扎罗和安托一家吃饭,坦克雷迪回头就翻脸不认账,甚至连个面也没露而是派妻子来应付。

穷人们没有忘记礼节特地买来了高昂的甜点,富人落魄到向穷人乞食却仍不愿低下头颅。

妻子哭诉,罪魁祸首是银行。

一个人坐在假树下,拉扎罗的泪水被月光照耀得异常晶莹。

那一刻的情绪由人性的伤感与神性的慈悲混合而成。

同样谈及了大资本侵入对平民的剥削,不像《赴汤蹈火》德州两兄弟直接开抢,拉扎罗天真地走到银行请求员工把坦克雷迪的资产原路归还。

人们意识到他携带的不是手枪而是弹弓,起初的惊慌失措化作怒不可遏。

拉扎罗坠了崖都毫发无损,最后竟在现代社会死于众人的脚下。

这何尝不是对现实一记冰冷的讽刺。

有一部分人得到了救赎,还有一部分人杀死了圣人。

好人常在我们身边,却往往都是不合时宜。

拉扎罗的纯净一旦没入城市的肮脏与污浊,美的毁灭就成了既定的结局。

阿莉切·罗尔瓦赫尔通过神话叙述与宗教喻世,除了批判阶级固化,体现人文关怀,也突出了许多二元对立的矛盾反差。

比如贫与富、野蛮与文明、传统与现代、奴役与自由……

不得不说,导演的选角眼光也确实值得佩服。

拉扎罗眼神清澈,仿佛是油画中走出来的质朴少年,从始至终都很惊艳。

98年的男主阿德里亚诺·塔尔迪奥洛,在参演本片前还是一位毫无表演经验的高中生。

年轻时的坦克雷迪养尊处优,桀骜不驯,言行举止上都还稚气未脱。

饰演这一角色的男配卢卡·奇科瓦尼也不是专业演员,他的身份是Youtube上坐拥12万粉丝的签约流行翻唱歌手。

第11届欧盟电影展近期在北京开幕,叔受到猫眼电影的邀请,采访到了这位才华横溢的金发小哥哥。

他和叔谈了拍戏经历和角色理解,聊到兴头还当场冲叔敞胸口,果然真性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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