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湖上的人,最重要的就是“情义”二字。
同家人生死与同、对朋友情深义重、为兄弟两肋插刀,“情义”这两个字可谓是江湖人的全部。
斌哥把白酒倒进了脸盆里,局上的人皆都舀出一杯,他对众人说,这是“肝胆相照”。
饰演斌哥的廖凡眉眼间自带“烟草味儿”的文艺感,他早已得到国内诸多大导演的青睐,总能接到不同类型又可以发挥演技的角色。
《白日焰火》里的张自力、《师父》中的陈识、《一半海水一半火焰》里的王耀,廖凡已经有着太多代表角色傍身。
就连拍电影一向十分讲究的姜文导演,都在继《让子弹飞》之后,又一次把廖凡寻了回来,出演自己的新片《邪不压正》。廖凡在片中的表现亦同样出彩,一段模仿朱元璋的表情就让观众们笑得津津有味。
除了《邪不压正》,廖凡的2018还有一部重要的电影——《江湖儿女》,这也是他和贾樟柯导演的第一次合作。去了戛纳,走了红毯,柏林影帝也开始了新的征程。
贾樟柯导演把这20年多内来的人生经验像调酒一样融入到在《江湖儿女》中。岁月酿出来的香,必定要选出一位与之投味儿的演员来诠释,才能品出这股“情义”。
在《江湖儿女》之中,这杯最烈最醇的酒,就是廖凡。
第一次与贾樟柯导演合作
学说山西话是入门第一关
猫眼电影:您是第一次参演贾樟柯导演的电影,是怎样的机缘加入到这个剧组的?
廖凡:我以前看过他的电影,很喜欢,但是不认识。在拍《邪不压正》的时候,刁亦男导演打电话跟我说贾导有一个戏要开,正在寻找男演员,这样我们就联系上了。
猫眼电影:拍摄过程中最困难的部分是什么?
廖凡:看完剧本以后,我跟他见了面,聊得非常投机。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我们就已经聊到了应该注意的一些细节,比如说语言、时间这种。语言是进入角色的工具,比较重要,他的电影要说山西话,恰恰我不会,甚至连山西也都没去过,所以是从如何学好山西话开始。
贾樟柯导演非常细致,在真正开拍之前他为我做了一个剧本的朗读,还有赵涛一起,用山西话开始读这个剧本。我们读完第一场戏了之后,他就非常高兴,说你的山西话说的没问题,可以放心了。
合作过的导演各有风格
姜文讲究,贾樟柯随性
猫眼电影:今年的两部电影《邪不压正》和《江湖儿女》风格差别很大,您是如何在两种风格间切换的呢?
廖凡:去拍老姜《邪不压正》的时候,他会从头到尾地拍。即使他不满意其中的一段,也会从头到尾的拍。
贾导是非常平和和朴素的,没有任何刻意的设计,都很巧妙。有时候在一个长的表演当中,可能摄影师也并不是专注在你的身上。他是根据画面的感觉随机拍的,所以也不会担心拍没拍到,很有意思,很好玩。
猫眼电影:贾樟柯导演说拍摄难度最大的实际上是小旅馆里的那场戏?
廖凡:他对摄影师跟焦员的要求非常高,而且那个地方很小,可运用的空间不大,但是拍出来的层次非常的丰富,因为那一场戏的戏剧张力很大。
那一天拍的时候就是下雨,而且下得非常的大,也是比较有运气,很符合那个情景。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,在江面上的戏已经拍过了,那一场戏也拍的非常好,但是那个就很简单,没有那么复杂的调度和运动,不过效果很好。
梦回2000年
从未体验过跨度18年的电影
猫眼电影:您在饰演这位大佬之前做了哪些准备呢?
廖凡:咱们所说的那种身份也好,或者是标签也好,那只是社会的属性。你怎么说还是一个人,而且呈现的方式有很多种。导演有他的一些要求,让我尽量还是不那么的张扬。毕竟拍戏时我周围都是非职业演员,他们的真实和鲜活其实会带动我。
猫眼电影:当时为什么要选择在电影中看《英雄好汉》?
廖凡:《英雄好汉》这场戏本身是有情节,有故事推动的。但是后期剪辑的时候,贾导做了权衡,把情节线给剪掉了。它看起来像是映衬着歌曲声的一个MV似的过场,但它其实有着一定的象征意义。似乎时间过了很久,他一直身在其中,感到不安、焦虑,看着眼前这些打打杀杀,也许想要摆脱吧。其实这对人物是有帮助的。
猫眼电影:山西戏份的外景地和2000年相比几乎没有发生变化,您会不会觉得时间在那里停滞了?
廖凡:有的场景的确会让你造成错觉。那确实是解放前就存在的小街,他们那儿一直都有扒煤的情况,但现在已经没有了。在煤矿的边上有一条小街,周围都已经拆迁了,但还是有一些基本的生活设施,有理发馆,有洗头店,我们在那里拍了一些戏。其中一个理发馆的阿姨说她已经在那儿工作30年了。
猫眼电影:电影的时间跨度这么大,表演上的挑战大吗?
廖凡:18年的跨度,我之前的确没有体验过。演到后面其实算是正常的,和我的年龄差不多相仿。前面这一段反而要费点儿劲,因为你要开始假装演年轻人了。
会有一些造型上的帮助,剧本也给了我很大的支撑,给斌哥设定了很多情节便于人物的创作。当然你肯定还是要做一些准备,尤其到了第三段的时候,(为了演病人)我去到康复医院去寻找一些病患,包括脑瘫患者,做了一些观察和接触。